在上層大氣層噴灑二氧化硫這個想法,也就是所謂的平流層氣溶膠注入,是氣候科學中最具爭議的話題之一,科學家們就這種技術是否存在不可接受的風險進行了長達數年的激烈辯論。但是對科學社群之外的一些人來說,學術界的辯論已經不太重要了。“我們能不能就不同意見並繼續前進?”具有爭議的地球工程初創公司Make Sunsets的共同創始人Andrew Song在2月時說,當時他和他的商業夥伴Luke Iseman正在開車前往內華達州里諾,準備在美國本土進行他們的首次平流層氣溶膠注入(SAI)測試。他描述了一個電子郵件線程,學者們在裡面辯論如何對這項技術進行分類。“這個線程有50條信息長”,Song說。“像,誰他媽在乎?”
但是對許多觀察者來說,支持和反對這一問題的請願書和文章都非常嚴肅。SAI等太陽地球工程技術的研究支持者說,它可以作為一種關鍵工具,以拯救一些氣候變化最嚴重影響下的生命;反對者說,即使是研究這個話題也有可能使一種潛在災難性風險解決方案合法化的風險。然而,在某種程度上,不管好壞,研究人員之間的辯論可能很快就無關緊要了:地球工程馬可能已經離開馬廄。Make Sunsets在美國和墨西哥的實驗只是一個跡象。去年,美國國會要求白宮開始研究美國如何研究這項技術。 歐盟今年早些時候呼籲就如何研究和治理這種做法進行高級別會談。
9月14日,一群氣候政策領域的重要人士發表了一份新報告,呼籲繼續研究SAI和另一種稱為海洋雲層增白的地球工程技術(人為產生額外的雲層以將太陽能量反射回太空),並支持各國之間進一步討論規則。 這個由巴黎和平論壇的組織者命名為氣候超限委員會的團體,巴黎和平論壇是一個專注於全球治理問題的非營利組織,也呼籲大規模實地地球工程試驗暫停。
也許與其建議一樣值得注意的是該機構的組成:主要是前政治家、政府部長、外交官和非政府組織領導人。 這個12人小組本身沒有任何政策制定權,但其建議對於尋求地球工程政策閃卡的政府領導人可能具有分量。
儘管科學界的相當一部分發出警告,該委員會提出這一問題,更不用說建議進行研究,可能是一個重要信號,表明就如同上世紀關於是否以及如何使用核武器的辯論一樣,關於是否以及如何使用地球工程的辯論正在科學家的監管範圍之外,轉入政治領導層手中。
“這場討論將會發生,在我看來,最糟糕的情況是每個國家都照自己認為合適的去做”,歐洲氣候基金會主席、委員會成員Laurence Tubiana說。“當可能有很大壓力真正測試的時候,現在你不能只有科學討論。”
總體來說,地球工程研究的反對者仍然懷疑任何試圖將地球工程從科學家的監管範圍中取出的企圖。 一些與委員會之前有過合作的人士表示,擔心報告的起草者中有些政治家幾乎沒有大氣科學背景,他們被該組織的組織者“工具化”,以創造一種圍繞太陽地球工程討論的全球正常感,根據氣候家園報導。 但是,科學家中對研究地球工程的反對並非普遍。 2021年3月,美國國家科學、工程和醫學院建議科學家“謹慎地追求”太陽地球工程研究,並建立治理框架以防風險。
即使是那些想要研究它的人,也幾乎無異議地認為太陽地球工程非常可怕,使用它可能對人類文明造成潛在災難。 例如,向高層大氣釋放大量二氧化硫可能導致新的自然災害或全球飢荒的天氣模式變化。 操縱氣候可能會產生新的地緣政治風險:如果一個擁有核武器的國家想要改變大氣層,而另一個國家不想怎麼辦? 此外,在政策制定者和國際商人中,認為人類確實有另一個選擇的觀念,無論多麼危險,都可能減弱多年來科學家一直在要求的零風險氣候政策的動力:減少溫室氣體排放。
“這真的很危險,我對它主流化的程度感到非常不安”,東北大學可持續科學與政策教授Jennie Stephens3月對時代雜誌說。 “只有一小部分人將此作為他們的生活使命,他們爭取到了慈善家和億萬富翁的支持。”
某個國家甚至是那些億萬富翁中的一個可能單方面採用地球工程的風險隨著世界未能以避免其最壞影響所需的規模解決氣候變化而變得越來越緊迫。 SAI等地球工程技術相對輕鬆且廉價地部署,許多不同的國家甚至某些個人都可以在大規模上實施。 對一些最脆弱的國家來說,地球工程可能看起來像是一種低成本的解決方案,以避免迫在眉睫的損害。 超限委員會將自己定位為一種預先應對這些行動並穿越科學辯論為政策制定者提供可操作指導的方式。
該報告提出了一系列關於如何治理太陽地球工程研究的建議。 它呼籲在政府間氣候變化專門委員會等機構設立專家評估機構,以評估當前的科學理解研究,並呼籲聯合國協調各國之間的參與。 報告呼籲北方國家和南方國家之間的研究合作夥伴關係得到擴展,並制定有關戶外實驗可能進行的地點的監管準則。
最終,這些建議只有在世界聽從時才會有分量,而許多政治家、億萬富翁和慈善機構可能有自己的想法。 這尤其令人擔憂,因為研究人員估計,部署太陽地球工程的成本只需要幾十億美元,對許多國家甚至某些個人來說是相對較小的數額。 去年,美國情報部門的一份報告確定了澳大利亞、中國、印度、俄羅斯、英國和美國正在進行的太陽地球工程研究計劃。 它警告說,氣候變化的惡化使單方面部署太陽地球工程項目的可能性越來越大。
2月在內華達州發言時,Isem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