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有人在自己的草坪上發現了一隻瀕死的小貓頭鷹。由於我對貓頭鷹和鷹的經驗,野生動物救助者在將它救活後就諮詢了我。最終,我和我妻子承擔了對“Alfie”進行軟釋放訓練的任務;等待它的發育延遲(第一個夏天大多數飛行羽毛遲遲未長出),然後進行飛行訓練和狩獵訓練。Alfie消失了一周。然後她選擇回歸,以我們的後院為中心建立自己的地盤。 我在我的寫作工作室上安裝了一個巢箱。
Alfie的第一個自由生活的一年——交配,養育她的第一窩小貓頭鷹——正好與2020年封鎖我們在後院的新冠疫情大流行重合。朋友們說鳥兒們唱歌唱得更大聲了。但那不是原因。人類更安靜了。新聞媒體展示了威爾士人行道上的山羊,特拉維夫的豺狼,紐約中央公園漫步的白天負鼠。鹿在看似無人的東倫敦徘徊。BBC給我們展示了阿爾巴尼亞一個無遊客的火烈鳥潟湖,智利聖地亞哥的美洲獅。和許多人一樣,我們在寵物和花園中找到了那可怕的一年的一線希望。但只有我們和Alfie及其家人在一起。
不久我意識到發生了某種互惠的事情。Alfie成為通往一個平行世界的大門。她讓我們與生命世界建立了更親密的聯繫,軟化了光與暗之間的邊界,加深了超越平常的感知。如果這聽起來有點神秘,那——。
許多文化都視貓頭鷹為信使。Alfie是血肉之軀;她的心臟像我們一樣泵送著血液。她有自己的舒適和恐懼。平凡的事情,當然,但它們建立在我們星球35億年的歷史上。 “一切都在此刻”是禪宗佛教的一個原則。這一刻需要所有的時間。整個旅程都在場。遠古祖先的本質無所不在。在我們母親的子宮中,我們暫時的鰓、鰭和尾巴體現了生命家族肖像的遺傳記憶。作為成年人,我們保留並傳播我們起源於魚類的脊柱、肋骨和器官,以及起源於鰓的下頜,我們用它發出人類的思想。我們是時間和宇宙中一個點的展開。我們不僅僅是時間和宇宙中的一粒微塵;我們是宇宙和所有時間在一粒微塵中的體現。 “宗教”的拉丁語詞根意味著一種保持崇敬的關係紐帶。而且,奇怪的是,這些品質適用於我與Alfie的關係。Alfie是一個非常真實的小生命,但我想她畢竟是一個信使。
通過Alfie的大門,我會重新進入人類的局限並面對頭條新聞。新冠病毒。瘋狂的政治。種族摩擦。文化派系。謊言否認,謊言斷言。當Alfie和她的伴侶Plus-One在樹蔭下休息時,“部隊在有爭議的地區發生了衝突”。貓頭鷹世界的日常節奏和寧靜理智與人類自我造成的痛苦形成了鮮明對比。
在人類歷史的大部分時期,世界各地的土著人都認為生命和宇宙是關聯的。同樣,古代亞洲傳統如佛教、印度教、耆那教、道教、儒教等都提升了人類在維護互動力量之間關係和諧的作用。他們都在自然的多樣性中看到了與更深層、更大、永恆的事物的統一。(物理學家確實發現了更深層、更大、更永恆的現實;我們看不見的東西創造了我們所看到的世界。)然後在古希臘,發生了一些不同的事情。柏拉圖提出了一個理想的領域,存在於時空之外,並貶低我們缺陷的物質世界。猶太教吸收了他對理想和現實的二元分裂,基督教放大了它。後來,勒內·笛卡爾的信仰——以及對天主教宗教裁判所的恐懼——幫助確保西方哲學基礎中的這種對世界的貶低傳承到了科學和工業革命。
如果可以過度概括的話,在幾乎所有其他信仰體系中,世界包含最神聖、最重要的事物;在西方二元論觀點中,世界往往是最不神聖、最不重要的事物。西方觀點以全球化的世界貨幣經濟的形式全球化,其估值反映了這種貶值。物理學、化學、天文學、地質學、生物學和生態學都確認存在是在所有空間、生命和時間尺度上的關聯。但我們卻創造了一個交易性的經濟體系,允許所有各方與其互動——以及後果——脫離聯繫。
一旦我們與世界和彼此足夠脫離聯繫,就沒有什麼可以團結我們的可怕之事。不是大規模槍擊案;不是日益強烈的風暴和不斷上升的洪水;當然也不是塑料海洋,也不是鳥類和昆蟲數量的急劇下降。脫離聯繫是二元論的傳染疾病,是文明自我產生的流行病。它全力以赴地將這個星球上曾經輝煌的生命大家庭變成一個破碎的家園。我們的系統依賴於自然系統的破壞。我們的生活方式,禪宗大師Susan Murphy寫道,“通過無數的反覆、累積的關懷和良知的失敗而作惡”。即使我們中許多人感到震驚,我們也陷入困境。而在此刻,我們同時面臨著滅絕危機、毒素危機、氣候危機,而80億人類在字面上把自然世界點燃,只是呆呆地看著。想像世界的終結比想像我們如何結束破壞性習慣要容易得多。
這個星球上的生命很脆弱。但它也有恢復力。中央公園生活得很舒適的歐亞鵰鴞Flaco是一個城市生存的故事,很多人都能相關。在我上高中時,魚鷹、獵隼和白頭海鵰以及鯨魚即將滅絕。現在我們經常看到它們。它們壯觀的復甦並沒有給我信心——從我們的殺蟲劑和暴力中拯救它們需要長期奮鬥——但它們肯定給我帶來了希望。拯救它們只需要新的意願去珍視和容納除人類以外的生命。這很重要,因為還需要一些更多的讓步。
Alfie一直是我的一個連接器,不僅將她的世界與我的世界聯繫起來,而且將我熟悉的方式與我不斷擴大的觀點聯繫起來。Alfie打開了大門,允許我參與在以人為中心的存在中很少有機會體驗的生活層面。小事物,往往令人愉快,改變了我對她生活和我自己生活的看法。小事情就是大事情。在我們習以為常的生活中,我們交易性地思考和行事,但Alfie向我展示了關鍵是要生活在關係中。當我們不再專注於自己時,我們會變得更好。這裡有一點魔力。畢竟,Alfie設法召集了我們,你和我,在這個頁面上,在這一刻。
在生活和愛中保持完全的在場,對Alfie來說很自然,對我來說仍在進步中。Alfie是完美的小禪師。她過著不被批判或懷疑所玷污的自由,一種如同她翅膀下空氣般輕盈和可及的自由。抗拒什麼都沒有,她是純粹的在場,就在此刻。也許我長期努力走向Alfie毫不費力帶我去的地方,一種開放感,展示當我們模糊慣常的界限時可能的事情。
Alfie仍然是我們夜晚後院的神奇銹紅彗星。白天,她通常會棲息在幾個她最喜歡的陰涼地方。選擇永遠由她做出。在限制內自由;這就是宇宙的樣子。它可以激發一生的工作。或者僅僅是燈光暈中的一隻小貓頭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