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中產階級崛起可能拯救地球

在英國坎布里亞郡巴羅因弗內斯使用可再生能源為發光的限速標誌供電。

美國國家航空暨太空總署宣佈,2023年7月是其溫度記錄中有史以來最熱的一個月。與此同時,全球中產階級或富裕家庭的人口首次突破40億。歷史上首次,一個普通公民現在可以負擔得起中產階級的生活方式。然而,將這兩件事件視為純粹的巧合將是一個錯誤。

創紀錄的高溫與氣候變化有直接聯繫,而後者是由一個旨在滿足中產階級大眾消費不知滿足胃口的全球經濟所驅動的。儘管可再生能源大行其道,但二氧化碳排放量在2022年創下了創紀錄的高峰。

但就三個方面而言,這個日益壯大的中產階級今天也為在2050年前實現淨零排放提供了最好的機會。

首先,很明顯,控制氣候變化的唯一途徑是每個國家都盡其所能減排。當《京都議定書》——第一份國際氣候協議——於2005年生效時,它只為少數幾個發達經濟體設定了具有約束力的排放目標。2015年達成的巴黎協定更為全面——所有國家都同意共同努力減排——在很大程度上是由於來自發展中國家中產階級的壓力。發展中國家的家庭正在被煙霧瀰漫的城市窒息,它們的政府視巴黎為一個獲得資金和技術以資助綠色經濟蓬勃發展的機會。巴黎協定存在缺陷,但它得以堅持在很大程度上要歸功於也植根於世界中產階級的環保團體。

其次,中產階級正在引領全球資本市場走向可持續發展。全球債券市場的估值達到133萬億美元,推動著世界經濟。儘管可持續債券市場仍然相當小——2萬億美元左右——但它們是資本市場增長最快的組成部分。的確,在這個領域存在綠色漂白的擔憂,以及監管方面的加強審查,但債券持有人已經發聲了。他們希望在投資組合中看到更大比例的可持續主題金融產品。由於新技術的強大經濟效益,這些投資者偏好可以在不以任何財務回報為代價的情況下得到滿足。

如果沒有來自投資者的壓力,市場將繼續以更大數額為骯髒技術提供資金。化石燃料行業利用其影響力從政府獲取了巨額補貼——根據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的數據,去年為7萬億美元。如果政府不利用碳稅和其他經濟工具來引導資本朝正確的方向,以獲得有效的市場解決方案,那麼資本市場將自行其是。美國在綠色債券發行方面走在了前列,但中國緊隨其後。如果沒有債券市場對綠色投資的支持,就沒有機會應對全球變暖。

第三,中產階級正在推動企業更關注可持續發展。中產階級消費者的一個關鍵特徵是他們通過花錢投票,在經濟選擇中添加了某些社會目的。一些公司明確將此作為業務策略。服裝和配飾公司Toms標榜自己是“為了良好事業的時尚,我們經營業務是為了改善生活”。德國公司Share同樣將利潤捐獻給基層福利事業。諮詢公司普華永道對美國企業領導人進行了調查,發現79%的人認為目的對他們的成功至關重要。Z世代利用社交媒體獎勵迎合他們偏好的品牌,並指責那些不迎合的品牌。

愚蠢的人可能會說,這當中有很多都是口頭禪,但中產階級生活方式與大量排放之間沒有內在聯繫。絕大多數都與政策選擇有關,而中產階級可以成為這些政策的有力倡導者。舉個例子,美國家庭的人均能源消耗是歐洲的兩倍,是瑞士的三倍。關鍵在於政策是問題的根源。隨著中產階級開始看到可以讓他們發揮作用的更多方式,他們將倡導針對整個經濟的具體變革。抱怨樹懷分子和自行車愛好者的日子已一去不復返了。全球日益壯大的中產階級正在開始要求人類所需的系統性變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