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狀疱疹疫苗可能有助於預防失智症？

(SeaPRwire) –   如果你的醫生告訴你有一種預防失智症的疫苗，你會感興趣嗎？根據4月2日發表在《Nature》期刊上，由美國和德國研究人員進行的研究顯示，這個問題可能不再是假設性的了。

水痘帶狀疱疹病毒（varicella-zoster）——這種病毒在兒童時期會引起水痘（chickenpox），在潛伏於神經細胞並於晚年重新活化後會引起帶狀疱疹（shingles）——是科學家們發現可能導致失智症的一種病毒，因為它會感染神經系統。我們有針對這兩種疾病的疫苗。水痘疫苗可以保護兒童免受最初的病毒感染，而單獨的帶狀疱疹疫苗則可以預防病毒在先前感染過的成年人體內重新活化（這適用於 1990 年代後期廣泛施打水痘疫苗之前出生的大多數成年人），阻止它引起疼痛的帶狀疱疹。

傳統上，要找出為成年人接種這種病毒疫苗是否可以預防日後失智症的方法，是進行隨機對照試驗。我們會找一群成年人，隨機將他們分成兩組：「對照組」不接種疫苗，「介入組」則接種疫苗。然後，我們會觀察隨著時間推移，兩組之間的失智症發生率是否存在差異。這裡的挑戰在於，由於失智症是老年疾病，我們必須密切追蹤數千名患者，並長期收集健康資訊，這絕非易事。

這項新研究背後的研究人員，包括 Stanford University 的 Markus Eyting 和 Pascal Geldsetzer，並沒有做任何這些事情。他們很聰明地意識到，這個實驗已經發生了——純粹是偶然——但其結果仍然是一個等待被揭開的謎團。

早在 2013 年，威爾斯政府決定開始為 1933 年 9 月 2 日或之後出生的成年人提供帶狀疱疹疫苗，以預防帶狀疱疹，而比這更年長的人則不符合資格。1933 年 9 月 4 日出生的人可以接種疫苗，而僅僅早一週，即 1933 年 8 月 28 日出生的人則沒有資格。

由於我們出生的具體一週是隨意的，因此剛好在截止日期之前和之後出生的威爾斯成年人彼此相似，除了他們是否有資格接種疫苗。他們本質上被隨機分配到接種或不接種帶狀疱疹疫苗。

這種患者意外地被隨機分配到一種治療或另一種治療的現象被稱為自然實驗——科學“在野外”發生，沒有任何研究人員指導它。像這樣的自然實驗一直在發生，但除非研究人員從現有數據中挖掘出來，否則它們通常不會被注意到。

由於疫苗接種計劃啟動已經過去多年，研究人員可以查看威爾斯成年人的健康記錄，以了解自 2013 年以來誰患上了失智症，誰沒有患上失智症。他們的發現令人震驚。

由於他們沒有資格，幾乎沒有在截止日期之前出生的人接種帶狀疱疹疫苗。與此同時，大約一半在截止日期之後出生的人接種了疫苗，因此，他們患帶狀疱疹的機率較低（因為疫苗的主要好處是降低患帶狀疱疹的風險）。但令人驚訝的是，那些有資格接種疫苗的人被診斷出患有失智症的機率也顯著降低。研究人員估計，在那些因緣際會接種疫苗的人中，失智症的診斷率降低了近 20%。

儘管這項分析非常出色，但它並沒有告訴我們帶狀疱疹疫苗為何可能導致較低的失智症診斷率。

最明顯的解釋是，如果在帶狀疱疹發作期間病毒的重新活化會使人更容易患上失智症，那麼用疫苗預防重新活化將會降低患失智症的風險。研究人員發現了支持這一假設的證據。首先，那些患有更多帶狀疱疹發作（因此病毒重新活化更多）的人患失智症的機率更高。其次，他們發現，與沒有接受抗病毒藥物的人相比，那些接受帶狀疱疹發作抗病毒藥物（有助於關閉重新活化）的人患失智症的機率較低。

另一種解釋可能是，身體對疫苗本身的反應中存在某種東西可以預防失智症。疫苗的作用是刺激免疫系統，而這種免疫反應在理論上可能會以降低失智症風險的方式影響大腦。研究人員發現了兩項證據表明這可能是一個因素。首先，他們發現，那些在接種帶狀疱疹疫苗時最近接種過流感疫苗的人，比僅接種帶狀疱疹疫苗的人更能免受失智症的侵害。其次，他們決定研究男性和女性之間的差異，研究表明，男性和女性對疫苗的免疫反應不同。（女性可能比男性對疫苗接種有更強的反應）。他們發現，對失智症的保護作用在女性中比在男性中大得多。

這些機制的任何一種都可以解釋帶狀疱疹疫苗對失智症的潛在保護作用。（我們其中一位，Jena，在一篇與該研究一起發表在《Nature》上的文章中深入探討了這些）。顯然，還有更多的研究要做，才能充分了解這裡發生的事情，但這項研究提供了一個新的路線圖，以指導未來的調查。

如果沒有這些研究人員認識到威爾斯的自然實驗條件並仔細分析數據以了解這些因緣際會接種了帶狀疱疹疫苗的患者發生了什麼，我們對帶狀疱疹疫苗、帶狀疱疹和失智症的理解就不會取得這一進展。在我們生活的幾乎所有方面都收集數據的時代，大量的醫療保健自然實驗正在等待被揭開——只要研究人員有機會和資源來尋找和分析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