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菲斯Burke書店前面的架子上,有一張明信片顯示了書店在早期的時代,被一個不再存在的廣告牌遮蓋。 “格里森來了,”廣告牌上用大紅字寫著,旁邊是這位從律師轉型作家的年輕照片。 他的眉頭皺著,嘴巴噘著半個讚嘆。 在他下面,你可以看到排隊等著書店開門的人群。 約翰·格里森拿起這張明信片,欣賞地看著它。 “哦,是的,我記得那些日子,”他用濃厚的南方口音說。
明信片上的圖片來自1994年為《法庭》舉行的一次簽書會。 這是格里森早期成功的頭暈目眩時期的紀念品,當時他發行了一系列暢銷小說,後來都被改編成賣座電影。 人們排隊等著他的簽書會,好萊塢工作室為他的電影版權展開競標戰,書店幾乎無法保持他的小說庫存。 許多事情在過去的幾十年中都發生了變化。 書籍業已經分裂並陷入困境,而格里森所寫的法律領域從未像現在這樣動盪,從自由改革者到被起訴的前總統都在質疑刑事司法體系的合法性。
沒有改變的是格里森堅定不移地給讀者他們想要的東西。 現年68歲的他,可能不再是出版界的新鮮熱門作家;他的書銷量只有過去的一小部分,已有19年沒有拍攝他的電影版了。 然而,每年秋天,格里森都會準時出版一部新的法律驚悚小說,每年秋天它都會衝上暢銷書排行榜的榜首。
自1991年的《律政俠團》大熱以來,格里森已經連續發行了48本《紐約時報》暢銷書排行榜冠軍,這是其他作家無法匹配的壯舉。 在Facebook上,他有100多萬的粉絲,粉絲們都興奮不已。 (“等不及了!”“每年10月來臨時我都會興奮,因為可以得到新的書!”“我已經準備好了!”) “他沒有得到足夠的關注,幾乎所有人都視而不見,但他持續穩定地出版讀者都會閱讀的書,”長期從事電影和文學評論的Janet Maslin說。 “他非常有紀律,非常認真,並真正小心翼翼地讓所有人都能接觸。 他從不炫耀。 他的書不會引起極端反應。 它們只是可靠地好。”
本月,格里森通過回到起點,期待延續他的勝利進程。 他的新驚悚小說《交換》是《律政俠團》的續集,後者是一部設置在孟菲斯的法律驚悚小說,它讓他在出版和好萊塢界佔據一席之地。 30年前由湯姆·克魯斯主演的電影版,扮演律師Mitch McDeere,仍然是他改編電影中票房最高的。 他的出版商說,這本新書的靈感部分來自克魯斯去年在《壯志凌雲:獨行俠》中的歸來之作。 它的發行是一個里程碑,讓格里森感到反思。 “當我在今年1月開始寫這本書時,我真的很懷舊,”他告訴我。
他不是唯一一個。 出於商業和文化原因的組合,格里森的晚期復興可能即將到來。 一波電影評論的專題文章宣稱,正有回歸他那個時代定義類型作家的成人劇情片的趨勢。 《GQ》的一位作者最近認為,“是時候讓90年代法律驚悚片歸來”,而《紐約時報》刊登了一篇懷舊的反思,題為“當約翰·格里森的電影作品大行其道”。 最年輕的X世代人正在達到消費力峰值,激發了一波90年代懷舊熱潮。 並且在好萊塢幾十年來都避免成人劇情片之後,工作室正在回歸。 格里森小說《卡利科喬》、《懺悔》、《合夥人》和《詐欺師》的電影版都在開發中,而其他幾部正在改編成電視劇,根據他的代理人大衛·格內特的說法,現在對格里森作品的工作室興趣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大。 “業務變了,一段時間裡工作室不再拍攝‘約翰·格里森電影’,“格內特說,”現在一切又回到了起點。”
迄今為止賣出4億本書的格里森,通過他的書塑造了數百萬人對法律及其缺陷的看法,探討了種族暴力、公司貪婪、環境破壞和死刑等主題。 根據他自己的說法,他著迷于不公正,並且經常利用一部小說的機會來探索一個問題。 但他從未想過讓讀者感到被說教。 他告訴我:“我不會花很多時間傳達信息。人們以不同的方式理解這些故事。 觀察人們從故事中解讀出忠誠、寬恕、貪婪或其他主題,這往往很有趣。 我只想講故事。 我想用這種方式講故事,讓讀者投入其中,快速翻閱頁面。”
格里森高高的前額現在皺紋累累,曾經黑色的頭髮已變白髮,但他仍然有那種諷刺的目光,律師式的凝視,曾經出現在他崛起之初的書籍封面上。他有強烈的習慣和忠誠。幾十年來,他一直與同一位代理人和出版商合作,並且仍然回到了同樣的一小群南方獨立書店,這些書店在他還是一名奮鬥的律師和政治家,沒有小說可以出版的時候就支持他。 在8月下旬的這個上午,他來到了Burke書店,看望老朋友Corey和Cheryl Mesler,就像國內的每家書店、連鎖店和沃爾瑪一樣,都在為他的下一本書發行做準備。
“Mitch回來了!”格里森對戴著無邊帽子和夏威夷襯衫的老派嘻哈Corey Mesler說。
“Mitch在這本書中會在孟菲斯出現嗎?” Mesler問道。
“他在孟菲斯短暫出現過。只是打個招呼。”
“好的。”
“然後故事轉移到其他地方。 他現在住在紐約。 15年後,所以他現在41歲,在紐約過著優越的生活,一個國際律師。”
“然後發生了一些事,” Mesler提示道。
“發生了一些事,”格里森笑了。 “可能會有一些死人。”
“湯姆·克魯斯現在太老了,無法再出演嗎?” Mesler問。
“他大概60歲吧?但看起來40歲。 他看起來很棒。 據說他現在正在閱讀這本書。”
格里森說,孟菲斯在功能上是他的家鄉。 他在阿肯色州和密西西比州的幾個小鎮長大,都在一到兩個小時的車程內。 “我們在孟菲斯做的一切——我們在孟菲斯購物,我們來孟菲斯的餐廳,我們來孟菲斯參加派對,”他說。 格里森生在一個棉花農場上,他的父親是佃農。 他記得小時候摘棉花,手指流血。 他靠自己完成大學和法學院的學業,有一段時間在密西西比州西北部艱苦維生,四處尋找客戶。 (格里森說,他的第一部小說《正義時刻》中的小鎮律師傑克·布里甘斯,後來由馬修·麥康納扮演,在很大程度上是自傳體的。)
律師執照取得兩年後,格里森作為民主黨人當選密西西比州眾議院議員。 根據他的說法,他參選公職是因為他想結束該州作為唯一一个不提供公立幼兒園的州的恥辱地位。 在業餘時間——每天早上5點30分開始——他用長篇大論的方式起草了一部小說,靈感來自他目睹的一個法庭場景,講述一個黑人在女兒被種族主義渣滓殘忍強姦後採取法律進自己手中,以及為他辯護的律師。
《正義時刻》幾乎沒有出版。 一家不知名的基督教出版社印刷了5,000份,格里森懇請當地書店進貨。 這本書幾乎沒有引起任何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