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的科學

(SeaPRwire) –   我們的周遭似乎充滿衝突。今日美國列出了世界各地 27 起衝突事件；世界經濟論壇讓 1,490 位領導人進行調查，他們表示今年最大的社會風險是兩極分化；甚至泰勒絲因為害怕自己會替拜登總統和民主黨背書而成為眾矢之的。為什麼大家就不能和睦相處？

令人驚訝的是，我們做到了。人類的合作規模和範圍就像螞蟻一般，各種衝突的發生頻率和毀滅性都比過去還要少。我們視之為理所當然，但全世界各地如此多樣的人們可以和平地生活、工作，甚至在擁擠的火車和飛機上通勤，這才令人驚嘆。靈長類動物學家莎拉·布拉弗·赫爾迪在其廣受好評的著作《人類合作悖論》中表示，如果一群彼此不認識的黑猩猩一起搭飛機，飛機上一定會滿是死亡和殘缺的靈長類動物，過道上到處都是血跡和肢體殘骸。

維持合作的機制現在已經了解得很透徹。最古老的是「包含適應度」，或稱是透過共享基因進行的家族和小部落之間的合作。為了共同利益而進行的持續合作，或稱「直接互惠」，是友誼和網絡的基礎。這種機制也非常古老，在動物界中很常見。共同利益透過聲譽和共同的規範擴展到我們的廣大網絡中，這是共享宗教、政治和其他團體成員資格的人們之間合作的基礎。這是一種人類獨有的合作形式，由我們八卦和追蹤身邊每個人的能力所促進，甚至是陌生人。

但始終存在大大小小的衝突爆發風險。幸運的是，合作科學揭示了讓單純的容忍轉變成友誼和協調所需的條件。讓「他們」真正成為「我們」。

以下是三個教訓：

1. 競爭有助於我們發現共同利益

說到底，只有當人們期望與很多人合作比單獨行動或與較小團體合作能獲得更多收益時，合作才會蓬勃發展，這個格言在生活的各個方面都無處不在，我稱之為「合作法則」。這並不表示所有團體都能實現這種最佳規模。當我們創辦公司、組成聯盟或試圖與敵人媾和時，我們並非始終事先知道回報、對方是否會盡其所能，或是在分享回報時會不會公平。合作不僅取決於實際回報，還取決於人們的期望。許多團體都困在歷史上的恩怨、對另一方的錯誤信念，或是對合作能獲得什麼收益的錯誤看法中。競爭會讓我們擺脫這些次佳陷阱。

在 11 世紀，大多數的貿易都是由熟識的當地人促進，或是基於家庭關係的信任。但競爭導致了實驗。像威尼斯商人間的商業網絡這樣團體試圖創建共享聲譽和非正式社區執法的機制。他們的實驗成功地將合作擴展到一個信任的擴大網絡，從家庭關係擴展到整個地中海，從西班牙到西西里島再到埃及和巴勒斯坦。

感知到的共同利益是兩國之間貿易會降低戰爭機率的原因。你不會想和你的工廠作戰，除非你有另一家工廠。同樣地，知識的共享在工業革命期間促進了合作。工業化和開發一種名為化石燃料的龐大新能源，導致大型工廠出現、教育擴展以培訓這些工廠所需的員工，以及受過教育的員工組成聯盟和公司來爭奪戰利品。

2. 合作破壞合作

腐敗和內戰通常被視為一樁謎，但它們其實沒有運作良好的機構和和平那麼令人費解。腐敗通常是古老而最穩定的合作形式，將我們聯繫成家庭、朋友和網絡的紐帶重新加上裙帶關係和任人唯親的標籤。我和我的同事發現，讓「直接互惠」（實際上的賄賂）的可能性破壞了運作良好的機構，以及文化上接觸賄賂行為會如何增加其普遍程度。在西方，這些行為通常會以遊說者、特殊利益團體和旋轉門的形式展現。對抗這些合作機制的國家就如同那些想要破壞聯盟和阻礙人們合作以破壞制度的國家。

在《怪異的西方》一書中，約瑟夫·亨利克認為天主教會禁止表親通婚，以及 4 世紀開始的其他歐洲家庭行為改革，破壞了歐洲部落並創造了現代的核子家庭。這反過來削弱了裙帶關係，為非家族企業和歐洲更成功的自由民主制度奠定了基礎。這種轉變所創造的價值觀，例如個人主義，透過教育、都市化和讓人民離開家庭的工作開始傳播。

3. 看法能夠創造現實

經濟指標顯示經濟正在增長，但存在矛盾。人們感知到的生活水準在下降，這並不令人意外，因為高利率和從基本商品與服務到住房的價格上漲，已經引發了零和博弈看法。我們的零和心理讓我們相信沒有足夠的資源可以讓所有人都過得很好。這反過來又讓更多人依賴自己的直接網絡，而犧牲別人的利益。無論現實如何，即使是零和狀況的認知都可能創造出這種零和現實，因為人們選擇不與彼此合作。 

我們想要幫助你我相處融洽的善意嘗試，或者想矯正過去的不公正，可能會透過以犧牲較大群體為代價讓次群體更具體化而進一步分化我們。我們在大學、學術研究和工作申請中勾選的種族和民族方塊強化了非裔美國人、亞裔美國人、拉丁裔和白人等類別。這些類別是有選擇性的。它們掩蓋了其他可能的統一群體。像前哈佛大學校長克勞丁·蓋伊這樣來自移民的富有非白人兒童，與可能會勾選相同方塊的非裔沃爾瑪員工相比，是否與富裕的白人同事有更多共同點？專注於血統並忽視其他形式的特權是縮小種族財富差距的最佳方法嗎？

演化論和實驗證據顯示種族並非自然類別。我們與看起來像我們的人類一起演化。我們創造和強化種族類別會影響對「他們」和「我們」的認知。當這與零和認知結合時，就會造成兩極分化和衝突。

合作科學揭示我們可以相處融洽，但很容易退化成衝突。現在的危險在於，由於合作的規模現在已達數億甚至數十億，潛在衝突的後果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嚴重。透過揭示共同利益才能在合作中實現雙贏，透過削弱而非強化次群體差異，透過跨越分歧互相交談，我們可以提醒自己我們所擁有的共同點，以及我們透過合作可以取得哪些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