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主持民事詐欺審判的法官重複提醒唐納德·川普要簡短回答,提醒他「這不是政治集會」,當前總統和領先的共和黨總統候選人在控告他誇大資產淨值的訴訟中作證。
「我們沒有浪費時間的餘地。我們只有一天時間處理這件事,」法官阿瑟·恩格隆(Arthur Engeron)表現出煩躁。在另一時刻向川普律師說:「我懇求你盡可能控制他。如果你控制不了,我會。」
這些交流凸顯出川普不願將他著名的自由風格修辭適應正式法庭設定的困難,在那裡證人的答案應該簡短謹慎。但他出庭作證也提醒大家他正面臨的法律困境,同時也成為他爭取2024年重新獲得白宮的政治宣傳平台,再次提出他受到政府律師和法官政治迫害的主張。
「我認為這是政治迫害,她應該感到羞恥,」川普說,指紐約州檢察長萊蒂西婭·詹姆斯(Letitia James),她辦公室提出此案。「這和詐欺完全相反。真正的詐欺是她。」
詹姆斯在法庭聽證,一直直視前方,不看川普。庭外她說:「到頭來,唯一重要的就是事實和數字,朋友,數字不會說謊。」
這場民事審判是川普面臨的許多法律程序之一,包括聯邦和州控告他犯有非法囤積機密文件和陰謀顛覆2020年總統大選等罪行。
儘管這起詐欺案不像刑事起訴那樣面臨監禁,但其指控川普在房地產行業長期以來的財務失當,切中他花了幾十年打造的品牌核心。川普將質疑他的資產淨值低於他聲稱的看作個人侮辱。
「我的資產淨值比財務報表高很多倍,」他在某個時候說,告訴一名紐約州律師「你四處去詆毀我,試圖傷害我,可能出於政治原因。」
60 Centre St法庭已成為川普熟悉的目的地。上個月他自願坐在辯護席,觀察了一個多月的聽證過程。川普曾突然短暫出庭作證,在被指控違反部分禁令後,他否認違規但法官仍然罰款。
在周一之前,川普在法庭外發言,充分利用現場眾多媒體,以最有利於自己的方式解讀當天聽證內容。
恩格隆與川普之間的緊張關係上個月就已顯現,當時法官因川普庭外言論罰款1萬美元。周一再次表露出來,川普多次被嚴厲提醒答案內容和長度。
「基斯先生,你能控制你的當事人嗎?這不是政治集會,是法庭。」恩格隆告訴川普律師克里斯多福·基斯(Christopher Kise),基斯本人也曾與法官發生爭執。基斯回應,川普作為前總統和目前競選總統需要時間作證。
「法庭需要聽他解釋這些陳述的可行性,以及當中沒有欺騙意圖。」基斯說。
恩格隆曾裁定川普多年來在建立房地產帝國過程中犯有詐欺。他警告如果川普不能控制答案,將對他「作出不利推斷」。
「我不想聽這位證人說的每件事。他有很多話與案件或問題無關。」
早期問答的重點是檢方主張的核心—川普和他的公司故意誇大資產價值,欺騙銀行和保險公司,為獲取商業交易和貸款。
川普的答覆與兩個兒子唐納德·川普·小和埃里克的立場一致,兩人已在證人席上作證,他試圖淡化在編製和評估檢方指控有重大誇大的財務報表中的直接參與。
「我所做的就是授權人員提供會計師需要的任何資料來編製報表,」他說。至於結果,「我會看看,有時可能提出一些建議。」
他也淡化報表的重要性,報表提交銀行和其他機構獲取融資和交易。與作證前的立場一致,川普指出報表有「無效聲明條款」,相當於告訴接收方自行計算。
「銀行並不認為它很重要,有無效聲明條款——你可以稱之為毫無價值的聲明條款,」他說,堅稱在房地產行業工作幾十年,「我可能比任何人都了解銀行…我知道他們看什麼。他們看交易,看位置。」
他抱怨2014年的財務報表根本不應該成為此案的調查對象。
「首先,已經過了太久,遠超過追訴時效期。」川普指責法官允許檢方調查這樣久遠的文件「是因為他總是對我不利」。
恩格隆說:「你可以以任何方式攻擊我,但請回答問題。」
當談到他的財務報表將川普大廈頂層公寓的面積列為實際面積的3倍時,他表示「可能我們出了錯」,假設某人將每層川普大廈面積(約1萬平方英尺)乘以3,但沒有扣除電梯井和其他非公寓空間。
川普說,誇大面積也可能包括天台在內,「因為我們有天台,你知道,我們可以使用天台,面積很大。」無論如何,他說:「我們有免責聲明條款,你不必因紐約州檢察長起訴你。」
—塔克報導自華盛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