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Can Get It for You Wholesale 是一部重要的百老匯音樂劇,由傑羅姆·威德曼撰寫劇本,哈羅德·羅姆創作音樂和歌詞。亞瑟·勞倫茨,曾為《西城故事》和《吉普賽》撰寫劇本,導演了這部音樂劇。製片人是大衛·梅里克。他們都是百老匯的傳奇人物,我認為他們不太可能想聘請我。
這是我的負面思想,我從母親那裡繼承來的。她總是告訴我:「不要指望會有什麼好事發生,否則上帝就會把它奪走。」我可能用這種負面思想來保護自己。
1961年11月,我去試鏡。由於這部戲設定在1930年代,我穿著1930年代的外套去試鏡,以便讓自己也進入那個時代的氣氛。它是用羊毛製成的,表面光滑的褐色羊毛,領口和下擺用同色的狐皮邊飾(這是在PETA出現之前)。我在二手店用10美元買到它,覺得它是我見過最美麗的東西。讓它如此特別的是內襯同外表一樣美麗……內襯用色彩鮮艷的緞子線繡成花籃圖案,中間有一個用皺褶絲布做的小口袋。有人必須真的很在乎,才會為一件幾乎沒人看到的東西花那麼大工夫。我喜歡這個想法,我到現在還保留著這件外套。(布料內襯已經破了,但緞線繡成的花圖還在。)
有人宣佈我的名字,我穿著外套走上舞台,讓其他人也能欣賞它。但當然,宣佈我名字的人錯誤發音了,所以我必須糾正。當我解釋這件事時,我正把購物袋放下。我總是帶一些食物……無鹽薯片,奧利奧(但我必須把中間那個白色的東西去掉),杏仁……因為你永遠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想吃點心。我想這個想法可能來自我母親。也許這是歐洲猶太人的集體潛意識,因為如果發生了大屠殺,你必須快速越過邊境。你必須帶一點東西吃,直到到達下一個國家。
我遮住眼睛,望向黑暗的劇場,但看不清任何人的面孔。「哈囉!有人在嗎?你想讓我做什麼?」
有人回答:「你會唱歌嗎?」
我心想:《如果我不會唱歌,我為什麼會站在這裡?》但我說:「我想我會唱歌。人們告訴我我會唱歌。你想聽什麼?」
沒人迅速回答,所以我說:「你想聽快歌還是慢歌?」我就像肉店櫃檯後面的人。快點點你的三明治,選選看,火腿還是牛肉乾?
有人說:「任何你喜歡的。」
「好吧,這是一部喜劇,對吧?」我說。「那我唱一首喜劇歌。」
我從購物袋裡拿出譜子,走向鋼琴,沒注意到譜子頁面都連在一起摺疊成長達20英尺的尾巴。實際上,我是故意裝作沒注意到,因為我事先就這樣做了。我知道我很有趣,我想向他們展示。我聽到觀眾席傳來一些竊笑,所以看來效果很好。
我告訴伴奏說:「請彈上面的那首」,然後開始唱《Value》:
叫我笨蛋,叫我笨手笨腳。
叫我腦袋少了一顆螺絲。
你怎麼叫我都行,但不管怎樣,我仍然愛著哈羅德·閔格特
不是因為他有車。阿尼·弗萊徹也有車。
但車只是車……
當時和我說話的那個人……後來證明是亞瑟·勞倫茨……在笑,然後他問:「你有情歌嗎?」
「哦,對,我有幾首。」我轉向伴奏,請他彈「我在集市逗留太久」。這是另一部不知名音樂劇的歌,我喜歡它因為它講述思念和想要有人在乎,我完全能共鳴。
當時傑羅姆·威德曼也在場,他後來在一本雜誌上描述了接下來發生的事:
「柔和地,以一種與水準線一樣真實、與肥皂一樣純淨的聲音,以一種已見識過必然結果的人的靜默權威,就像荷馬講述赫克托爾之死一樎簡單直接而感人地,她傳達了這首充滿詩意的歌曲『我在集市逗留太久』的故事。當然,這是一首歌,而且是一首好歌。但通過這個奇怪孩子的聲音和個性傳達,它成為了更多。我們不僅聽到音樂和歌詞,而且體驗到只有從偉大的藝術中才能得到的東西:真理的一瞥。」
我希望我也能如此詩意地書寫。我能說的只是,我站在舞台上,忘記其他人都在,進入自己的內心世界。
我唱完歌後,場面一片寂靜。然後他們要我再唱一首,再唱一首。
我可以聽到他們下面在討論,然後亞瑟站起來問我幾小時後能不能再回來。
「為什麼我必須再回來?」我問。「你不喜歡剛才聽到的嗎?」
我想亞瑟笑了,解釋說大衛·梅里克稍後會到,他們想讓他也聽聽我。
「不行。我不能再回來,」我告訴他。「我必須去理髮廳。」
我幾乎可以想像他們的驚訝。我很清楚,沒有人會拒絕再次試鏡的要求。我也清楚我剛才說的話很有趣。但那也是實話。
「我今晚在藍天使開演,必須去理髮。嘿,你們都應該來!」
「你試鏡後可以去理髮嗎?」亞瑟問。
我向坐在劇場後排的經紀人馬蒂·埃利奇曼喊道:「馬蒂,我有時間嗎?」
我可以想像他雙手抱頭。「有!」他強調道。「有時間!」
所以我去理髮廳了,回到劇場後走上舞台,問:「所以你覺得呢?」
他們很詫異,以為我在問試鏡的事。「不,我的頭髮!」我說。「不一樣了。你喜歡嗎?」
我想他們不知道該如何看待我。
我再次為大家唱歌,現在包括梅里克在內。似乎進行得很順利,但我不確定。下面觀眾席明顯在進行某種商討。直到多年後,舞台導演鮑勃·施爾告訴我,梅里克一聽完我第一首歌就跑過來說:「不要讓她走。事實上,把門鎖上。」
我本來是來試演女主角的,但現在他們問我是否願意試演戀愛中的秘書長角色馬梅爾斯坦小姐。亞瑟說,他們原本計劃用年長的演員飾演這個角色,但現在正在重新考慮。
「沒問題,」我說。「為什麼不呢?畢竟我是一名演員。」
他們給我這個角色的歌曲譜,問我下周是否可以回來唱給他們聽。我出劇場時,鮑勃·施爾攔住我,確保記住我的地址和電話號碼。
「我的地址?平時我通常住在西18街,但週末我睡在第八大道的一個排練室。」
他看起來很困惑。「你沒有公寓嗎?」
「沒有,但我正在找。我在《紐約時報》上看公寓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