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在正式在中國播出前,這部影集在中國已是口耳相傳的現象。隨著馬修派瑞逝世,54歲,中國觀眾正為這位感覺不像遙遠的名人,反而像老朋友的演員哀悼。
在星期三晚上,深圳一間咖啡館舉行了紀念活動,這是全國各地為這位在洛杉磯逝世的飾演錢德勒·賓的演員舉辦的多場紀念活動之一。這間咖啡館的名字(Smelly Cat)和玻璃牆上的Central Perk招牌,都致敬了這部10季影集,從牆角播放的電視上正播放著《朋友》的一集。咖啡館人滿為患,擺滿了花圈。
「出席的人比我們預期的更多,」咖啡館經理聶艷霞說。「人們分享自己對錢德勒和《朋友》的回憶,許多人都流淚了。」
吧檯上展示的大海報上印有派瑞多年來的照片。下方的訊息寫著:「我們愛你,朋友。」
雖然《朋友》直到2012年才在中國通過搜狐正式播出——但早在10多年前,這部影集就因為盜版DVD和硬碟而在中國流行起來。一旦中國觀眾為影集加上中文字幕,這部1994年到2004年在美國播出的影集很快就得到追隨。
「當時中國正經歷著歷史性的巨變,標誌著消費主義、個人主義和都市化的興起,」諾特爾達姆大學現代中國文學和流行文化教授王賢說。「這部電視影集實際上提供了一種想像這種所謂都會烏托邦的方式。」
許多中國觀眾通過觀看這部影集學習英語,也一窺美國生活和文化。未經審查的《朋友》版本也為中國電視上不常提及的話題,如LGBTQ主題和性內容開啟了一個窗口。(雖然《朋友》最初在搜狐未被審查,但隨後正式在中國發行此影集的平台,包括搜狐,漸漸開始刪除某些場景。)
王說,許多年輕人在中國都能與派瑞的角色錢德勒和他的虛構朋友相認同,他們在大城市獨立生活和建立自己的身份時面臨的困難。
「這種感覺就像失去了自己的一位朋友,」王說。「所以這很情緒化,因為它喚起了兒時或青春的記憶,以及對往事的懷念。」
在上海的繁忙霓虹城市裡,逾30人擠進一間小小的Central Perk咖啡館複製品。裡面幾乎沒有站立的空間,只能坐三個人在標誌性的橘色沙發上。無法進入咖啡館的人站在門外側望,其他人坐在外面的椅子上。裡面的粉絲輪流閱讀有關派瑞的文章。有些人哽咽了。
天津居民尼魯法爾·阿金和她的男友被朋友描述為真實生活中的莫妮卡和錢德勒。兩年前,這對情侶紋上了《我會在那裡陪著你》主題曲歌詞的紋身,這首歌由雷姆布蘭特樂隊演唱。他們手臂上的紋身還描繪了經典的感恩節場景,莫妮卡戴著火雞頭在錢德勒面前跳舞。那是錢德勒第一次告訴莫妮卡他愛她。
「我認為錢德勒和莫妮卡是一對情侶的典範,」27歲的阿金說。「這就是我羨慕的情侶模式,我喜歡他們兩個。他是我心目中的丈夫形象。」
阿金在新疆一位朋友家醒來時,得知派瑞逝世的消息,當場痛哭。
「我無法相信,不斷核實直到確認消息才真的,然後我就哭了,」阿金說。「他在這部影集裡是我最喜歡的角色。」
福雪穎多次重看這部影集,每次對它的喜愛都更深一層。這位20歲的學生曾到過上海、深圳和廣州三間Central Perk主題咖啡館,她感覺自己成為了影集的一部分。
「《朋友》一直是我生活的港灣,」福說。「每當我因為學業壓力或不開心,我就看它,忘記當時發生在我身上的事。」
對機械工程師張豐光和他的未婚妻孫天天來說,30歲,派瑞和這部影集將永遠是他們生活的一部分。9月,張重現了錢德勒向莫妮卡求婚的場景;孫天天答應了。
「我用他的場景和台詞,」張說。「感覺我剛認識這個久別重逢的老朋友,但他已經不在了。」
——《傅婷報導自華盛頓。聯合報導員韓冠寧在上海協助報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