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歌在歐盟選舉前打擊誤導性信息的計劃

(SeaPRwire) –   「我們都面臨著網路上被操控的風險。」

正如一段簡短的動畫影片開頭所述,這段影片介紹了一種名為「脫離原始內容」的做法,以及如何利用這種做法在網路上散布錯誤資訊。影片指出需要注意的跡象,包括令人驚訝或不尋常的內容、來源似乎不可靠、或視訊或音訊似乎已被操控或重新運用。

儘管看起來可能不像,這段50秒的影片實際上是一則選舉廣告——Google將在下個月於五個歐洲國家推出的三則廣告之一。但與傳統旨在說服人們如何投票的選舉廣告不同,這些廣告的目的是教育選民可能如何被誤導。Google將此計畫描述為「預防性顛覆」——或更簡單地說,「預防」。

「這就像一種疫苗,」Google內部Jigsaw部門的研究主管Beth Goldberg告訴時代雜誌。Jigsaw成立於2010年,旨在解決開放社會面臨的威脅。她表示,通過讓潛在選民預先識別可能被用來誤導他們的常見操控技巧——例如推卸責任或極端化——「預防性顛覆」可以幫助人們提前建立心理防禦。

人工智慧生成的誤導性資訊可能對今年全球各地的選舉產生影響,這一點尤其令人擔憂。這在歐盟尤其如此,歐盟近期通過法案,強制科技公司增加努力打擊誤導性資訊,以應對誤導性資訊可能扭曲選舉結果的擔憂。

與人們可能預期的不同,預防性顛覆廣告本身並不帶有政治性,也不涉及任何具體候選人或政黨。例如在關於脫離原始內容的影片中,觀眾看到的假設情景是一隻逃脫的獅子在廣場上引起恐慌,而不是任何具體事件。在另一支關於推卸責任的影片中,觀眾看到一個社區錯誤地將公園垃圾全歸咎於遊客,而不是探討其他可能原因。

Goldberg指出,這種方法之所以美妙,是因為它不需要具體。她說:「它不必是真實的誤導性資訊;你只需要展示操控方式的操作。」她注意到,通過關注操控策略而不是誤導性資訊本身,並保持內容的一般性,可以讓這些計畫吸引不同政見的人。

雖然Google的預防性顛覆計畫相對新鮮,但這種策略本身並非新穎。事實上,這個概念可以追溯到20世紀60年代,當時社會心理學家威廉·麥格懷爾(William McGuire)研究人們對宣傳的容易受影響程度,以及是否可以防禦宣傳,這最終形成他所謂的「免疫」理論。該理論的前提是,假信息就像病毒一樣具有傳染性,通過為人們注射一些事實,可以減少他們的易感性。但直到幾十年後,這一理論才開始應用於網路資訊。近年來,Jigsaw在和進行了預防性顛覆計畫。它即將在歐洲展開的計畫,將主要通過YouTube和Meta平台在比利時、法國、德國、義大利和波蘭等國家針對選民推出短片廣告。觀看後,觀眾將被邀請答題測驗,測試他們能否識別廣告中展示的操控技巧。

與更傳統的打擊誤導性資訊方式如事實核查或內容管控相比,預防性顛覆可能面臨的阻力較小,後者一些批評者將其比作審查。但預防性顛覆也不是萬能藥。倫敦國王學院心理學與安全助理教授喬恩·羅森貝克(Jon Roozenbeek)多年與Jigsaw在預防性顛覆方面合作,他告訴時代雜誌,這些計畫最大的挑戰之一是確保影片能吸引觀眾注意力。即使能吸引注意,他補充說,「你不能真的指望奇蹟,即一支影片後,人們就完全改變網路行為。」他說:「這對一種如此輕觸的心理干預來說,期望太高了。」

這並不意味著預防性顛覆沒有影響。在過去的計畫中,觀看後的調查顯示,觀眾正確識別操控技巧的比例最多可提高5%。羅森貝克說:「我們不懷疑效果是真實的;爭論的重點是效果是否足夠大。」他補充說,這就是我們正在討論的主要問題。

雖然Jigsaw一直領銜開展預防性顛覆工作,但它不僅一家利用這種方法。在美國,拜登政府部分透過預先解密預計俄羅斯可能使用的誤導性敘事內容,來應對俄羅斯的誤導性資訊,尤其是在2022年俄羅斯全面入侵烏克蘭前夕。這種做法後來擴大到中國(美國政府利用解密材料預測可能的中國在台灣海峽的挑釁)和伊朗(美國解密稱伊朗已將無人機和飛彈轉移給葉門胡塞武裝組織,被用於紅海船隻攻擊)。白宮稱之為「預測性披露」,其實就是另一種形式的預防性顛覆。

在與歐盟27個成員國的學者和民間組織合作下,Jigsaw即將在歐洲展開規模最大、合作程度最深的預防性顛覆計畫。在預測可能是歷史上規模最大的歐洲議會選舉將吸引數億選民投票的情況下,這次選舉的重要性難以言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