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年前就批判有效利他主義的哲學家

(SeaPRwire) –   3月28日，聯邦法官路易斯·A·卡普蘭將以七項獨立的欺詐和共謀罪判處前 FTX 董事長 Sam Bankman-Fried 40 至 50 年的徒刑。聯邦檢察官指控。

在某些方面，Bankman-Fried 的故事並不陌生。他並非金融界第一位因一些非常糟糕的決定而面臨後果的知名人士。但他的起源故事比較獨特，因為據廣泛報導，他獲得財富的動力是為了履行哲學家所謂的“有效利他主義”，簡稱“E.A.”。傑出哲學家和有效利他主義倡導者彼得·辛格認為，它“基於一個非常簡單的想法：我們應該盡我們所能做最多的事情。”本著這種精神，辛格強調了富裕慈善家通過巨額慈善捐款來減輕痛苦，讓世界變得更美好的潛力。

在大學期間，Bankman-Fried 會見了 E.A. 運動的另一位“明星”、牛津大學哲學家、有效利他主義中心聯合創始人韋廉·麥卡斯基爾，他把捐款稱為“賺錢去捐贈”——也就是說，在產業中追求鉅額財富，僅為了以促進最大利益的方式將其捐贈出去。

Bankman-Fried 接受了這個提議。但這個計畫從一開始就註定失敗——如果他們研究過 1712 年至 1778 年間古怪的政治哲學家讓-雅克·盧梭的著作，麥卡斯基爾和 Bankman-Fried 就能知道這一點。盧梭指出了一個致命的缺陷，這個缺陷與 Bankman-Fried 的計畫在 250 年前一模一樣。

盧梭是一位比辛格和麥卡斯基爾更有名的哲學家，生活在知識分子被尊為社會最傑出名人的時代。這位瑞士思想家憑藉道德和政治哲學方面的論文和書籍獲得了名聲，例如他的《論科學與藝術》、《論人類不平等的起源》、《社會契約論》和《愛彌兒》，在這些著作中他為工人階級辯護、讚揚道德美德、抨擊經濟不平等，並譴責他的同時代人對周圍的苦難無動於衷。

在獲得道德導師的地位後，盧梭開始收到仰慕者的定期通信。信件經常詢問他如何將他的想法應用到人們的日常生活中。盧梭非常喜歡用信件格式表達自己的想法，以至於當他想處理一個他沒有被問到的問題時，他只是為這個場合虛構了一個通信對應人。這就是他簡短的《論財富》或《論政治經濟》的起源，可能寫於 1755-56 年左右，在其中盧梭回答了一位虛構的通信對應人，他稱呼他為“親愛的尋金者”（或“愛金者”）。

在這段論述中，盧梭聲稱自己正在回應一位“雄心勃勃的年輕人”，他在讀了哲學家的文章後決定將自己的生命奉獻於幫助他人。盧梭引用了這位虛構的仰慕者寫道：“我渴望獲得財富，但這是為了彌補它的不公正。”尋金者哀嘆自己看到有人受苦卻無能為力，無法減輕他們的痛苦。對他來說，解決方案很明顯，因為一個“仁慈的富人”是“此地神靈的代理人，是人類的榮耀”。 

換句話說，他將尋求巨大的財富來服務窮人。

在回答中，盧梭對這個計畫提出警告，指出巨額財富通常是以道德上可疑的方式獲得的。通常，獲得這種財富依賴於一個不公正的經濟體系，這個體系有效地讓人民陷入貧困和殘酷的依賴狀態，這樣富人和有權勢的人才能為他們施捨而感到光榮。必要的系統性變革被慈善事業所取代。 

但盧梭最有力的見解是心理學上的。他明白了一個悖論存在於他虛構的通信對應人提出的哲學核心。創造財富需要自私和貪婪。相比之下，慈善事業要求慷慨。花費數十年貪婪地追逐利潤將使維持一個人的慈善衝動幾乎不可能。 

因此盧梭忠告尋金者，“我難以理解你如何在不偏離你的原則的情況下積累這些利潤”，並進一步補充說，“你的想法和你的格言將隨著你的處境而改變。”他預測，在獲得巨大財富後，尋金者最終會不擇手段地保護和增加自己的財富，無論他的初衷是什麼。 

他也警告說，巨大的財富有隔離富人與慈善事業預期受益人。盧梭觀察到，那些積累財富的人常常蔑視窮人，並積極避免與他們接觸。至少，他們難以同情他們，因為“當人們認為自己高於人類的苦難時，他們不再憐憫他人的苦難。”正如他所預測的，走向巨額財富的道路通常是由於假設自己高於法律的基礎。 

盧梭對尋金者的性格得出這樣的判斷：“你要麼想欺騙他人”，希望說服他們他比實際上更好，“或者你的心在欺騙你，將你的貪婪偽裝成人類的外表。”

盧梭對尋金者計畫的所有批評都可以應用於 E.A. 的現代哲學，並表明 Bankman-Fried 的故事總是會這樣發展。由於哲學家們考慮了倒閉的加密貨幣之王對 E.A. 的影響，他們最好回想盧梭的想法。

麥卡斯基爾向 Bankman-Fried 提供的那種計畫在理論上聽起來不錯。但盧梭認為，如果不失去與窮人共情並最終將自己的財富和地位置於一切之上的能力，就無法累積麥卡斯基爾所設想的財富。如果麥卡斯基爾和 Bankman-Fried 讀過這位著名哲學家的《論財富》，他們很可能會在踏上似乎可能讓 Bankman-Fried 在監獄中待上數十年的道路之前停下來。 

是迪保羅大學政治學教授。他是 (與 Matthew W. Maguire 合著）的共同編輯，並撰寫了即將出版的 (普林斯頓大學，2024 年)。

是洛杉磯加州州立大學政治學教授，著有 (賓大，2018 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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