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愛情與演算法不對盤

(SeaPRwire) –   當我遇到我丈夫時,他恰好是白人,他告訴我他在Tinder上總是看到金髮女生,但他本身不太喜歡金髮女生。不管他點過多少次金髮女生的左滑,算法總是推薦他金髮女生,顯然是因為流行文化規定。幸運的是對我們來說,算法傾向於在他的滑動卡片中堆積金髮女生的傾向,對我們有利,因為當時我是一個有著金髮的黑人女生。

在近10年來在Tinder、Bumble、Hinge和OkCupid上滑動個人資料時,我了解到交友軟體可以提供找到友誼、冒險、浪漫和有時候愛情的途徑。但我無法忽視交友軟體文化的一個方面,那就是匹配後人們常常想談論的事情:種族。人們想知道我的膚色來自哪裡。他們問我是否是混血兒。他們想告訴我他們以前從未和黑人女生約會過。

線上交友對黑人女性來說是。黑人女性常常被尋求異國情調的人看重,但我們被告知我們是。我想知道交友軟體的算法如何調和我的黑人身份:是因為我的黑人身份還是儘管我的黑人身份才把我放在匹配卡片中?它也引發了另一個問題:為什麼那麼多交友者在花費無數小時在交友軟體上仍然單身?可能算法對他們來說尤其是人種或性向更開放的人來說並不合適。或者用戶的喜好阻礙他們與其他有著豐富多彩背景的人匹配。事實上,Christian Rudder在他的書《Dataclysm》中提出,種族本身對兼容性沒有影響,而是對種族的觀點能否成功匹配。答案如我們的研究所示,以上所有原因都有可能。

作為研究種族、性別、技術和流行文化的社會學家,我已經採訪了超過100人關於他們在線上交友的經歷,其中約75%自我識別為有色人種。許多人分享滑動和聊天讓他們感到不滿足、寂寞,而且常常需要從種族創傷中恢復。我與密西根大學心理學和傳播學系的同事一起進行了另一項研究,其中部分內容問道為什麼身為有色人種在線上交友這麼困難。初步結果表明,人們懷疑交友軟體中使用的算法是主要原因之一。一位受訪者格蕾絲(為保密已改名)分享道:「當我一開始上去時,他們確實試圖把我和我長得像的人聯繫在一起。」格蕾絲說中了重點。

認為同樣的外表是理想配對的理念根源於幾個世紀以來禁止種族通婚的意識形態,可以追溯到。禁止種族通婚的法律對違法者處以高達美元的罰款。有混血兒的白人女性只能選擇。這些嚴重的處罰表明早期美國人在維護種族純潔性方面有多麼投入;一項法律強制執行直到1967年,當時美國最高法院裁定這些法律違反了受法律保護和平等保護的權利。但歷史多次證明,法律實踐的結束不一定會迅速與社會接受該實踐。

禮貌地代碼化為某些人,有關親密種族混合的想法是我們最後的禁忌之一。大多數人不介意混血兒配對。雖然作為整體,我們似乎正離開禁止種族通婚相關的種族不公正現實,但種族純潔的論調仍然是我們的技術和在社交媒體上的談話的一個常見調子。

Tinder、OkCupid和Hinge的母公司Match Group已經申請了一系列專利,表明他們的交友軟體使用的相關性算法根據髮色、眼色和種族來選擇。深入研究Match Group的專利,說明了他們配對和排序系統的機制,支持許多人的看法:算法試圖將交友者與他們長得像的人聯繫起來。該專利明確表示「具有相似和/或相容性格特徵和價值觀的人應該匹配」。Match Group的專利也表明「相關性算法」可能使用信號來評估交友者之間的相似性。這些信號也可能包括「身高、體重、年齡、位置、收入和種族」等特徵。Match Group從哪裡得到共享外表特徵等同於相似價值觀和性格特徵的想法?就是從我們這裡。

交友產業是傳統配對的延伸。配對專家在他們工作的文化中很有技巧。線上交友公司使用算法來根據對個人的預測,支持對全球文化流行和特點的深入了解。他們處理和符號是因為我們這樣做。應用程式使用算法來放大對特定身材型態、種族表現或身高的喜好,因為我們在網上和最親密的朋友之間這樣說。

大多數人不會公開談論伴侶種族喜好。事實上,我們有一種秘密語言來談論對吸引力和親密關係的種族化看法:我們談論「類型」。每個人都有類型:一系列物理、情感和政治特徵的混合,能為每個人帶來一定的共鳴。我們可能認為這些方面是主觀喜好的一個問題。但事實是,理想類型的看法很大程度上受文化符號和對種族的看法的影響。我們的父母、宗教信仰、學校和社會經濟地位都在塑造我們誰吸引人和可取。例如,證據表明,一些保守圈子中,這種女性的信號代表一種有用的貨幣。

這種過時的以外表相似為基礎的配對,可能對一些人有效,但對許多尋求在共同價值觀如或方面連接的交友者來說效果不佳。為什麼?可能線上交友產業已經很好地理解了我們的文化,知道我們秘密。我們聲稱自己是自由主義的交友者,首先重視我們的價值觀。然而,性別種族主義的禁忌,定義為個人在性、親密和/或浪漫伴侶選擇或興趣中的種族化推理,暗示一套信念、實踐和行為,對社會可接受的吸引力提供評論。性別種族主義在我們無法看破種族群體刻板印象時成為障礙,阻礙有意義的連接。

如果我們將交友產業視為社會真相的鏡子,悄悄地反映性別種族主義,那麼線上交友公司過時的社會分層方法是可以理解的。塑造和推動線上交友文化以及整個技術行業的思想來自一個經常無法處理社會不平等的系統和個人層面的社會。

我們構建有關價值觀、規範和標準的信念體系,滲透到算法設計中,但技術人員和倫理專家一再證明技術行業很難將設計和創新從美國種族不公正的現實中分離開來:醫生會因為他們的系統依賴過時的種族偏見數據而誤診病人。對於交友軟體而言,歷史上行業和政府一直致力於促進同種族配對——一種在某些圈子裡仍然悄悄存在的思想。

如果交友軟體繼續遵循技術行業的趨勢,建立接受和放大社會不公正形式的算法,它們將失敗。不是因為這些用戶更多元和世俗,而是因為線上交友產業塑造流行文化中有關約會、一夜情和關係的觀念。這些在我們的設備中私下建立的行為滲透到真實世界對第一約會行為、收入門檻、性別角色和的談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