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斯·維斯塔潘(Max Verstappen)正在像三年級生一樣咯咯笑,玩著一輛遙控玩具卡車。這位全球頂級一級方程式車手,他在過去三個賽季中贏得世界冠軍,在2023賽季壓倒所有對手,此時他正在德州奧斯汀的Oracle總部,Oracle是他的紅牛車隊的主要贊助商,這是在10月中旬。作為他的職責之一,維斯塔潘必須在美國大獎賽舉行的幾天前,在Oracle的員工和客戶中來回穿梭,與隊友一起必須與他們握手。美國大獎賽是一級方程式賽程中在20個國家舉辦賽事的一站。這是維斯塔潘最喜歡的時候-以每小時200英里的速度在賽道上飛馳。
當天的組織者為車手們安排了一些兒童樂趣,在草地上設置了一條遙控卡車賽道,讓維斯塔潘和他的隊友可以競速。然而,這場友好的比賽很快就變成了看誰可以造成更多的破壞。在一次,維斯塔潘直接把車開進了輪胎障礙物中,把頂蓋彈飛到空中。然後他繼續駕駛已受損的車,它像無頭蒼蠅一樣亂竄。
即使在這種荒謬的表演中,維斯塔潘也在尋找優勢。他站在一輛貨車上,這樣他可以看到更多賽道下面的情況。他第二天在紅牛的賽車場休息區接受採訪時說:「對我來說,自然而然地就開始考慮這些小優勢。」我喜歡贏。
在本賽季,26歲的維斯塔潘表現出了一級方程式歷史上最壓倒性的表現之一,他已經贏得了破紀錄的17場大獎賽冠軍 – 打破了去年的15場紀錄 – 其中包括10連勝,這也是一級方程式的另一項紀錄。他在近十年前就展示過這種表現,當時維斯塔潘成為一級方程式歷史上最年輕的車手,也贏得了首場比賽。但在路易斯·漢彌爾頓連續四年奪冠時,他難以保持穩定。現在維斯塔潘終於實現了早期的承諾。「麥斯是一個世代才華型的人才,」美國賽車傳奇馬里奧·安德烈蒂說。「他內心是一頭野獸。」
他取代了漢彌爾頓成為一級方程式在轉型時期的新代表。近年來,一級方程式的受歡迎程度大幅提升:去年其收入達到25.7億美元,比2017年增長44%。得益于Netflix系列節目一級方程式:衝刺生涯自2019年首播以來,它讓觀眾可以一睹賽車的華麗場地、飛速賽車以及人際關係上的紛爭,美國的增長尤其顯著,這裡長期難以取得立足點。美國大獎賽的觀眾主要是20-30歲的年輕人,他們是通過所謂的“Netflix效應”接觸到一級方程式的。接下來,許多粉絲將前往拉斯維加斯參加一級方程式在美國規模最大的賽事 – 11月18日舉行的首屆拉斯維加斯大獎賽,它將在著名的拉斯維加斯大道舉行夜間飛速賽車,相信將成為壯觀的一景。該市預計每個賽事三晚將吸引10.5萬名觀眾。根據今年早些時候的一項分析,其經濟影響預計為13億美元,將超過2024年拉斯維加斯舉辦的超級盃兩倍。
但維斯塔潘是否真的是這個新興時代的理想代言人?與漢彌爾頓不同,後者經常出現在時裝周上,與眾多影星名人為友 – 他正在製作一部以布萊德·皮特主演的一級方程式電影。維斯塔潘對體壇名人機器沒有多大興趣。「我沒有興趣能夠和著名的電影明星一起出去,」他說。他是賽車運動中最具爭議性的車手,以致勝為尚的態度可能讓人覺得他冷淡。同時,在過去兩個賽季中,由於他表現得太過輕鬆優勢,也減弱了賽事的戲劇性。在奧斯汀,支持者無法蓋過頒獎台上對他的噓聲。一級方程式的命運可能取決於這些噓聲是否能轉變成對他獨特技能的欣賞。「雖然維斯塔潘表現出色,」羅森布拉特證券分析師巴頓·克羅克特(Barton Crockett)說,他目前看來是對業務最大的風險。
賽車是流淌在維斯塔潘血液中的。他的荷蘭父親約斯(Jos)從1994年到2003年在一級方程式比賽中,取得過兩次頒獎台。他的比利時母親索菲·昆本(Sophie Kumpen)是一位冠軍級卡丁車手。(他們在2008年分手。)約斯在他2歲時給了麥斯一輛四輪摩托車。他5歲前開始參加卡丁車比賽。
一旦年幼的麥斯表現出對賽車的喜好,約斯全力支持。他為麥斯的卡丁車製作引擎,擔任機械師,並和兒子一起開13小時車,前往歐洲各地的賽道。如果下雨,大多數家庭會回家。但約斯會讓麥斯繼續練習。「從小時候,我看到其他孩子在玩耍,不太考慮未來,」麥斯說。「但我爸爸有計劃。我必須堅持計劃。」
過程中也有緊張時刻。「有時他覺得我有些懶散,」麥斯說。「我當然也曾經和我爸爸為此吵過架。」當麥斯14歲時,在那不勒斯附近的一場比賽中,另一名車手超越了他。但麥斯沒有等待反超,而是採取了更冒險的動作,結果自己出局。約斯非常生氣。回家的路上,約斯在加油站停下。「他想談,我不想談,」約斯說。「所以我說,如果你不閉嘴,我就把你丟下車。」約斯把麥斯留在加油站,然後轉身去接他。之後一個星期他都沒有和麥斯說話。約斯曾多次與法律發生衝突,包括1998年的一項襲擊定罪,但他否認曾虐待麥斯。他告訴《時代》雜誌,他只打過麥斯一次 – 在英國一場比賽前用頭盔打他。「他需要那樣,」約斯說,指出麥斯贏得了那場比賽。
2014年,16歲的維斯塔潘進入三級方程式賽車比賽,這是第三級賽事。紅牛顧問赫爾穆特·馬科在電視上看到他幾場勝利後致電約斯。「我對約斯說,忘掉其他一切。我們去一級方程式賽車比賽。」
2015年,維斯塔潘在紅牛青年隊托羅羅索度過,這是紅牛的青訓隊。17歲時,他成為一級方程式歷史上第二年輕的車手,落後近兩年。2016年,他晉升到主隊。當時隊友丹尼爾·里卡多仍記得維斯塔潘的首次練習賽。「他根本不在乎採取謹慎的方法,」里卡多說。「他的態度是,我只是來開這輛車,盡量全力開到極限。如果出事故了就出事故。」結果維斯塔潘贏得了比賽。
對手起初並不喜歡這個侵略性強的新人,他看起來像個孩子。「當然,當時有人質疑,」維斯塔潘說。「但我不在乎其他人的看法。」
在早期,維斯塔潘也犯過不少錯誤。「他當時就像一顆生硬的寶石,」紅牛車隊主帥克里斯蒂安·霍納說。「其他車手在低級賽事下學習的所有經歷,他都是在全球媒體的關注下學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