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記者Michael Lewis 在5月宣佈他正在撰寫一本關於Sam Bankman-Fried的書,內容是在巴哈馬群島與這位加密貨幣大亨FTX共度的數月時間後,這本書被預期會是一個時代定義的金融崩潰的決定性記錄。 Lewis有著悠久的記錄,他精湛地記錄了社會和經濟巨變的時刻,從《Liar’s Poker》到《Moneyball》再到《The Big Short》。 而且Lewis有驚人的接觸他的主題:他告訴《紐約時報》,在某些時候,他看到Bankman-Fried的次數比FTX創始人的父母還要多。
這本書,《Going Infinite: The Rise and Fall of a New Tycoon》,於10月3日發行,正好是針對Bankman-Fried的刑事審判在曼哈頓聯邦法院開始的同一天。 Bankman-Fried被指控有線電欺詐和共謀洗錢等罪名。
但到目前為止,對Lewis的書評論並不友善。《紐約時報》、《華盛頓郵報》和《洛杉磯時報》都認為Lewis太過親近他的主題,洛杉磯時報的專欄作家Michael Hiltzik認為新聞學院應該用這本書作為一個教訓,關於「必須以健康的懷疑態度來處理一個主題…在這本書中,Lewis沒有行使任何懷疑。」
我特別有興趣與Lewis交談,因為我自己也正在撰寫一本關於Bankman-Fried的書,以及在疫情期間加密貨幣世界的史詩般興衰。所以,在目睹Bankman-Fried審判的第一天後,我走到曼哈頓市中心的一家酒店採訪Lewis,關於他的書和研究。 在我們的訪談中,Lewis拋開了批評,並回應了對這本書的具體疑慮。 他說:「當你面對一群暴民時,就是這樣。」
(這個訪談已被縮短並編輯過,以使內容更清晰。)
時代雜誌:在10月3日Bankman-Fried審判的陪審團遴選期間,法官Lewis Kaplan提到了你在《60分鐘》的採訪,你在採訪中認為你不相信Bankman-Fried有意竊取客戶的錢。幾位準陪審員表示他們已經看過這個特別節目。你希望陪審團讀你的書嗎?[雖然他們被禁止這樣做]?
Lewis: 我很希望陪審團能讀這本書。Mark Cohen [Sam Bankman-Fried的律師]對我這麼說過:「你站起來,講一個故事,他們講另一個故事,問題是陪審團相信哪個故事。」 我有特權能講更完整的故事,而不需要排除任何令人不快的細節。 如果我是陪審員,我寧願聽我的故事,而不是辯方或檢方的故事。
我只是按我所見來告訴你這個故事,然後讓你自行判斷,是否要懲罰他、開脫他,或者不知道該如何看待他。 我不希望陪審團認為我遺漏了他們需要知道的任何其他信息。
Sam和這種情況有某些東西會觸動很多人的神經,並促使他們急於判斷。 如果我有五個小時與檢察官在一起,有一件事我很想知道,那就是為什麼他們行動如此之快。 Sam的律師有一個人在內部和外部建議什麼時候從巴哈馬引渡他。 他們絕對不認為會發生得如此之快,因為他們認為政府需要花更長的時間才能弄清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認為這與一般的社會反應是一脈相承的:人們有多麼迫切地想要判斷。 所以我想,我將要面對一個會處於那種判斷性情緒中的讀者。
但法官Lewis Kaplan明確建議準陪審員與你的建議相反。 他說:「你們不可看任何報紙,不可聽任何新聞報導,不可在網上搜索。」
美國刑事司法系統有一個有趣的地方,他們喜歡人們不要知道太多。 從歷史上看,情況並非總是如此。 曾經有一種觀念,認為你應該由你的同儕進行判決,你的同儕對背景和情況有所了解。
你會報導這次審判嗎?
我無法參加讓我很困擾。 老實說,直到10月26日我才能從宣傳我的書的行程中解脫出來。 我還沲見過完整的證人名單。 但我能向別人提問並看過名單的人。 看起來,政府的案件與書中的內容基本吻合。 我知道,除了Sam、Nishad [Singh]、Caroline [Ellison] 和 Gary [Wang]之外,書中主要人物中有四五個人被傳喚為檢方證人。
《Going Infinite》包含了Sam Bankman-Fried的個人著作摘錄,包括他承認無法感受到快樂。 你如何贏得他足夠的信任,使他交出這些非常個人的著作?
關於他這個人物,我要告訴你一些奇怪的事。 當我找到某個我可能要寫的人,而那個人非常堅持要知道我在做什麼和為什麼這樣做時,我的興趣會很快消失。 所以我的大多數人物基本上都是由我自由地寫我想寫的。
從未有人像Sam那樣讓我為所欲為。 他從未展現出對我的興趣或我感興趣的內容的絲毫興趣。 顯然,我從未給他看過任何東西。
但對他來說,可能對我有利的是,在一切走下坡之前,我已經見過並採訪了所有人。 所以我有一些背景和對每個人行為的了解。 因此,他實際上沒有更好的選擇。